……人间不值得

【福华/亚梅】The Thirteenth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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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2/2013


来的人是格雷戈,当然,带着伦敦警察厅的警察。

我和夏洛克简单和格雷戈说明了一下情况,但是格雷戈却非常吃惊。

“莫德瑞德,那是谁?”

“潘德拉贡家的私生子,母亲是莫嘉娜。”

格雷戈沉默了一下:“约翰,潘德拉贡家只有一位继承人就是亚瑟勋爵,没有所谓的莫嘉娜更没有私生子……你是中世纪骑士小说看多了吗?”

“格雷戈,这一点都不好笑。你忘记当时莫德瑞德失踪,被四个中国女生带到警局,然后我当时要给夏洛克找个案子……”

“停停停!”格雷戈做了个手势,然后手叉腰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斟酌措辞,“瞧,约翰,首先,你来到这个岛上是亚瑟勋爵的邀请,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们和外界失联了那么久……”

“格雷戈,求你去看看那些……”

“没有尸体!约翰,这正是我要说的,没有尸体,没有什么匣子没有涂了血字的墙,没有硫酸池,没有冬天食人的虫子……你所说的那些人这些岛上都没有,而他们——没错——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约翰,你和夏洛克的精神状况不对,那个中国姑娘——显然,她失去了神智,但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水池在,池边刻了斯——反正那希腊名字,那副吓人的画也在——对,阿波罗剥人皮的那副,但是那只是一副普通的仿制画,下面也没有仿画者的署名。但是你和夏洛克说的那些地方——没有尸体,没有诗,没有,什么也没有!”

我还想争论下去,但是这个时候夏洛克回来了,他冲着我沉重地摇了摇头。

不错,这个岛上的罪恶,和它的受害者,一并消失了,仿佛从来未曾存在过。

 

我来到别墅一楼的客厅,这整个谜团开始的地方。

光滑的石质墙壁上依然如新,丝毫没有触目惊心的血字留在上头,大厅地上没有鲜血也没有诡异的欧洲骑士盔甲。

穿过挂了画作的回廊,也没见那十二个匣子。

我们走过餐厅,走过图书馆,甚至酒窖和地下室,每一处都透露着富庶的贵族对安逸生活的赞美,精致而华丽,从未有厄运降落过。

富丽堂皇的水池边,澄澈的水喷洒出来,我和夏洛克在水池边站了一会儿,想到了当时站在那里满是忧愁的兰斯洛特和高文。

但是没有,他们不曾存在过,亚瑟勋爵那些名字和盎格鲁撒克逊神话巧合相同亦或是宿命轮回的朋友家人,他们都不存在。

这个孤岛,这座豪华别墅,宁静安详,从来也没有残忍的命案发生过。

我突然反应过来,问格雷戈,“梅林呢?他是真的吗?”

“梅林?哦!”格雷戈看着我如同看着一位重病病人,“你说亚瑟勋爵的贴身男仆吗?不是他邀请你和夏洛克去岛上的?他也不在?”

我失去了言语。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岛上的死者的存在已经被彻底抹去了;要么,就是这十三天只是我和夏洛克的一场噩梦。

 

不过现在要说服苏格兰场几乎是不可能的,夏洛克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沉默下来不再做辩解了。

私下里我问夏洛克:“这十三天的记忆到底是不是真的?连我都不能相信自己的大脑了。”

“约翰,”夏洛克回道,“记忆有的时候会欺骗我们,没错,但不会同时欺骗我们两个人这概率太小了。”

“是啊,”我突然有点促狭,“就像12月18日晚上。”

“准确说是12月19日凌晨,”夏洛克难得没有脸红,一张拉长的脸上都看不出什么表情,“没错,我不是处男了,我必须向我哥汇报这一点。”

“哦?像家长汇报自己脱处了,你15岁吗夏洛克?”

“这样他就不能嘲笑我了,还有闭嘴,约翰。”

夏洛克居然说到做到,当即给他的兄长迈克罗夫特打了一个电话。

不过大福尔摩斯似乎不怎么相信自己的弟弟去度个假还能解决个人问题,我看夏洛克的脸色异常难看,不断在重复“自己没有产生幻觉”,以及“我不可能将性幻想当做现实”等等。

我看了看这个岛,和岛上的豪宅,在白皑皑的雪映衬下,分外圣洁。

该道别了,这个噩梦。

 

哈德森太太对于我们失联两周多非常愤怒,不过明显没有过于担心。尽管这十三天对于岛上的人来说度日如年,但是对于伦敦的平凡人来说,不过一晃而过。

“我真担心夏洛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哈德森太太摇晃着脑袋,“你瞧,那可是潘德拉贡家族!”

我一边塞着食物一边搪塞了两句。

“哦!”老太太突然叫了一声,“那真是个好消息!就是他邀请你们去的,不是吗?”

我抬起头,看见电视真在播放一则新闻。“据悉,公爵的独子亚瑟勋爵的癌症奇迹般地好转,癌细胞几乎消失,堪称医疗界的奇迹……”

我停下勺子,一旁的夏洛克站了起来。

亚瑟勋爵正在阳光下,看上去健康多了,脸上充满了年轻的活力;但是他的笑容却有点沉重,似乎一下子背负了上千年的责任。

他没有提及自己是怎么康复,只是说这是一个上帝的恩赐,并且会更多做慈善帮助其他癌症病人等等。

镜头一晃,扫到一个消瘦的身影——他看上去没有前几天那么苍白了,但还是有点虚弱的样子——梅林·埃莫瑞斯正站在后面,静静看着自己的主人。

亚瑟勋爵结束了简单的采访,回身把自己的贴身男仆从人群中挖出来,一起坐进了等在一边的劳斯莱斯里。

我和夏洛克静静对视了一眼。

哈德森太太还在念叨着上帝保佑,但是我和夏洛克都没有接话。这时候我肯定自己的记忆不是幻想,而且梅林的阵法似乎真的成功了,亚瑟王也接受了生命的延续。

这对他们而言真的是更好的结局吗?

我不知道,我还是个局外人,被强行拖进局,看了一场悲喜剧。

我或者夏洛克,都无法评价,那些存在消失的人的冤屈,也注定无人问津。

也许梅林或者亚瑟他们自己,都无法断定这对他们而言是不是一件好事。

梅林站在那里,依旧是一个贴身男仆——他们曾经历经生死地爱过,最后又像回到了曾经,收敛功勋做个仆人的魔法师,和活责任与荣耀下不断挣扎的主人。

他们却依旧并行着,死亡也无法将之分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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